零鱼粉饲料替代？循环水能否零排放？这里有你不懂但又常见的问题

嘉宾 （从左到右）：

• 华中农业大学副教授 刘立维

• 北京牧洋生物科技有限公司总经理 邓晓敏

• 小龙虾产业分会秘书长 蔡俊

• 国信东方（烟台）循环水养殖科技有限公司副总经理 韩厚伟

• 大连海洋大学 张磊

华中农业大学副教授 刘立维

北京牧洋生物科技有限公司总经理 邓晓敏

小龙虾产业分会秘书长 蔡俊

国信东方（烟台）循环水养殖科技有限公司副总经理 韩厚伟

大连海洋大学 张磊

主持人：工业化水产养殖与装备产业技术创新战略联盟秘书长 陈海龙

大连海洋大学张磊：选择适用于工厂化循环水模式的水产品种，前提是要用系统性思维考虑工艺设计、养殖管理、饲料等环节。根据我的经验，不管是什么品种，在养殖过程中，该品种产生的 粪便能否成形是非常重要的一个点，这关乎水质处理和循环使用，否则设备、管理能力再好，养殖成功率也难以保证。

国信东方（烟台）循环水养殖科技有限公司副总经理韩厚伟：以大西洋鲑为例，我自己经历了大西洋鲑在国内从无到有的过程，当前“卡脖子”的一个点是大西洋鲑的鱼卵还没法实现自行孵化，只能靠国外几家规模较大的鱼卵公司供应，但目前国内的技术能够支撑从鱼卵孵化到养成商品规格5-6公斤。当然，目前循环水养殖从一开始只做简单的模仿，到现在国内的企业有自己的设计理念，甚至是一些超前的理念。

小龙虾产业分会秘书长蔡俊：品种选择方面，建议考虑以下几个方面。一是市场情况，如品种体量，市场消费力度以及该品种能否进行加工，因为大型循环水养殖年产量相对散户而言比较大，因此产业链完整度很关键；二是根据不同规格或地区进行有针对性加工或者做鲜活，比如在长三角地区，小规格鳜鱼的消费量较大；三是不一定要做工厂化全过程养殖，可以只做中间一个环节，比如暂养、囤养。以小龙虾为例，暂养的成本为10元/斤左右，但高品质产品的最终售价或达数十元，形成较为理想的利润。最后，我们真正应该考虑的是如何增加经济效益，多做一些高附加值的产品，而不是通过大规模生产、低价去伤害整个行业发展。

北京牧洋生物科技有限公司总经理邓晓敏：在有条件的情况下，尽量养一些经济价值高或者附加值高的品种。工业化循环水养殖对于生物安全和疫病防控的要求比较高，不管是从种质资源还是垂直传播方面，我们应该考虑这个品种的 亲本在选育过程中是否已排除重大疾病的基因携带。目前南美白对虾在种质资源做得比较好，这几年一直都有国内外公司在做SPF虾苗。

华中农业大学副教授刘立维：选择品种就是选择市场，但利润空间越大，养殖越有难度。鳜鱼由于高密度养殖，病害是较为严重的制约因素，而很多养殖户在疾病大暴发之后铁了心只要本地的鳜鱼苗，我也看到很多曾经被市场冲击而关闭的 本地鳜鱼厂开始复产，我觉得这是一个积极的信号。

提问环节

学员：海参是否具备工厂化养殖的条件？

专家：目前，从个人经验和理解来看， 海参因为饵料等各方面问题，与循环水养殖有一些冲突。但之前新加坡有一个集团采用立体式循环水在辽宁营口试养海参，当时正好是夏天气温高，大连很多海参都融化了，但是该项目的海参可以通过温度控制得以正常养殖，这个项目目前还在运行，养殖结果还在跟踪中，还不能完全地否定或肯定其可行性。

学员：新疆盐碱地资源非常丰富，对于养殖品种的选择有哪些建议？

邓晓敏：新疆丰富的盐碱地和局部地区还有一些盐湖，这些都是非常具有发展潜力的资源。市场上大部分海水鱼或淡水鱼都适合在新疆利用循环水养殖，主要考虑的是成本和市场销售的问题，因为乌鲁木齐周边的人口相对来说不是很多，那么，在消费能力有限的情况下，要考虑 怎么把水产品运出新疆，而南美白对虾相对比较容易实现。此外，金刚虾、日本对虾这些品种的价值也比较高。不管养什么品种，建议选择工厂化或者室内培育的苗种，其次是尽量选择具有规模性的或口碑比较好的苗企。

02

主题沙龙：工厂化养殖降本增效方法交流

嘉宾 （从左到右）：

• 浙江大学工程博士、青岛蓝谷鲲鹏海洋科技有限公司总经理 向坤

• 中国科学院海洋研究所研究员 李勇

• 杭州市余杭区智慧渔业研究中心 钱阳

• 福建华渔生态科技公司总经理 王高奎

• 浙江青风环境股份有限公司水产养殖事业部总经理 熊卫

浙江大学工程博士、青岛蓝谷鲲鹏海洋科技有限公司总经理 向坤

中国科学院海洋研究所研究员 李勇

杭州市余杭区智慧渔业研究中心 钱阳

福建华渔生态科技公司总经理 王高奎

浙江青风环境股份有限公司水产养殖事业部总经理 熊卫

主持人：工业化水产养殖与装备产业技术创新战略联盟秘书长 陈海龙

学员：鱼类经济价值或市场价格越高，是否应该用越贵的饲料？

李勇：适合这个品种的饲料才是最好的，并不是饲料价格越贵越好。此外，以鱼类为例，鱼苗和成鱼所需营养浓度、物质不同，两者的饲料成分就不完全相同，鱼苗料的营养浓度更高，成鱼摄入过量可能会造成代谢负担。有些养殖户想着用高档的饲料能够加快鱼的生长速度，但如果遇到市场价格不理想的时候，又想转用价格相对低一些的饲料，只维持鱼的正常生活，等到价格好的时候再用高档料让它快速生长。针对这种情况，可以设计一种专用饲料并与饲料厂合作生产，综合降低成本。其实，追求价格越高的饲料，变相增加了成本，一定要按照鱼的生理学、生物学特性去配置合适的饲料。

学员：如果要提高养殖密度就要达到一定的换水量，一个小时一次和两个小时一次，从能耗方面来分析，哪个产值更有意义？

向坤：通过提高养殖系统中流水速度或流量从而达到产量的提升，而产量增加弥补了设备投资的成本，是其中一个增效的方法。从水循环量角度来讲，一个小时循环一次，其养殖密度可能可以达到80公斤/m³，以一般50公斤/m³的产量对比，多出30公斤的产值与增加的能耗相比，最终产量的效益可能会更好。

循环水养殖要重视系统设计和设备选型，比如生物滤池面积做得小一点，能够降低储能成本和风机的能耗。再如水泵可以选择变频的，在小苗阶段不需要那么大的循环量，可以把水泵频率调低一点，养成鱼的密度高了，再适当增加循环量。

另外一种增效方法是 做计划性生产，不能毫无头绪地养殖。比如可以连续投放鱼苗， 保证每个池子或每套系统都可以连续出鱼，充分利用系统来增加收益。以虾为例，养虾会有三段式或两段式，前面的小池子可以用来标苗，从P10的苗标到4-5公分，第二段从4-5公分长到7-8公分，第三段从7-8公分长到10几公分，这样连续地产出，一年最高可达到10批虾。第三种方法是阶段性养殖，即买大苗种养殖，缩短整个养殖周期。

学员：钱教授，您今天在报告中提到，水产品在长途运输中加酸，我有几个问题，一是运输时间要控制在多久？最终成活率有多少？

钱阳：首先是加酸的问题，我们一般以测氨氮和游离氨作为毒性指标，在合理加酸范围内测定的结果显示毒性很低甚至是没有了；其次，鱼在运输过程中会应激，实际上是水中的氨氮浓度升高了，如果不加酸处理，2-3天内就会大量死亡，而一般运输时间都在20小时以上。鱼在长时间运输过程中不中毒是非常难的，因此， 在运输过程中要尽量降低鱼的应激反应。

学员：听说国外的饲料水平非常高，我接触到一个企业和国外一家料企合作生产的三文鱼饲料不含动物蛋白，但养出来的饵料系数很低，与添加了动物蛋白无明显区别，请问这种情况现实吗？

李勇：水产营养学中有一个基本理论是脂肪对蛋白质的节约，即在饲料中添加适量的脂肪,可以提高饲料的可消化能含量,从而减少蛋白质作为能源消耗。但是，如果在饲料里完全不加鱼粉，对于成鱼来说，在一定范围内，对其生长影响不大，但对于鱼苗或种鱼的影响会比较大，因为鱼粉里有一种对形成原始胚胎的重要因子。以畜禽为例，如果种鸡日常摄入缺少鱼粉，孵化率就会大幅下降。因此，我认为 零鱼粉饲料代替有鱼粉饲料的普遍性很低。

学员：我们客户遇到一个关于循环水养殖的排水率或补水率的问题，因为他养殖地点距离海边比较远，在周边取海水不容易，想尽可能减少养殖成本，目前循环水养殖如何接近零排放？

向坤：零排放和零换水是比较难的，因为很多设备比如微滤机或者管道弯头阻力等情况下会损失一些水分，而且换水的另一个目的是解决硝酸盐积累的问题，这个问题解决不了的话，就只能靠换水来解决。如果想少换水可以采用反硝化工艺，通过加入碳源或微藻形成载体。目前循环水养殖只 能尽可能减少换水量，还不能实现完全不换水。

学员：目前水产饲料中鱼粉用量相当大且大部分依赖进口，有的企业开始研究利用昆虫蛋白代替鱼粉，最近听闻有利用黑骏马昆虫代替鱼粉，请问李勇教授，这个研究方向在实际应用中可行吗？

李勇：这个问题实际上是世界性的问题，特别是像我国水产养殖量是全球第一，甚至超过了捕捞量，庞大的养殖体量导致饲料的需求明显增加，因此，各种类型的替代动物蛋白研究都在进行。但替代的效果如何？饲料成本高不高？这些要分品种进行讨论。不同品种有不同的食性，有的是肉食性，有的是草食性和肉食性兼顾，也有一些是草食性的，像鲤鱼、一些淡水性鱼类和草食性鱼类的生长并不需要高蛋白，那么，我们 可以根据不同品种的食性进行一定比例的替代。实际上对于鱼类，尤其是肉食性鱼类，鱼粉是最好的蛋白原料，其次是骨肉粉，最后是植物蛋白。

学员：氨氮除了用生化池处理以外，国内外有没有利用设备处理的案例？

向坤：现在国内在研究利用电化学、电解去除氨氮，同时还能达到杀菌的效果，而且电化学可以去除水中的氨氮铝，但要考虑成本问题，像在西班牙，有利用工厂化循环水养殖鲷鱼的，已经采用电化学方法取代生物滤池，听说效果还不错，但成本太高了，想要在国内推广或者复制这种方法有难度，因为电化学方法会产生很多副产物，要额外增加工艺去除这些副产物，变相增加成本。因此，这种方法最终能否落地实行要结合实际生产情况。目前国内还是靠生物过滤和消化细菌培养等方法处理氨氮。